第 61 章 殿下很喜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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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太子生辰，丝竹乐声响彻不消，往来宫人端着珍馐美食辗转于宴会之中,恭贺之人接憧而来,各种珍宝玉石络绎不绝，纷纷送上。

陆怀只看着那些东西,便头疼不已,加之必须应付送礼之人，客套话说到已经麻木了。

可惜顾焱不宜跟在他身边,不过一想到宴会结束就能收到那人精心准备的礼物，他立刻来了精神,带上假笑打鸡血似的侃侃而谈起来。

究竟会送什么呢？

陆怀忍不住幻想起来，那些个话本中的套路被他反复琢磨，丝丝压抑不住的甜蜜心悸涌出。

此时此刻,竟像是回到了幼时。

小孩儿捧着那颗小心翼翼的心，盼望生日时院长能送些糖果,喜滋滋乐上几日。

有多少年,没这种期待的感觉了……

另一头,皇帝身边美姬斟了杯酒，恭恭敬敬递给对方，皇帝却心不在焉的喝着，眼神始终在几个儿子之间流连,不过喝了几口,又开始咳嗽起来。

直到那让人捉摸不定的视线，落在太子身上。

皇帝随即止住了咳嗽,眼神从一开始的探究,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虚无。

太子,这段时间以来，越发能干了，朝中反对之声逐渐渺小，偶尔多出几个奏折，也是担忧太子双腿之事。

而他自己，身体差的不行，偶有几次陷入梦魇，醒来时浑身汗透，周边漆黑一片，角落处似有张牙舞爪的恶鬼，要拉着他下地狱。

有时照镜，亦是一愣，不知不觉间才发现一场大病，竟是老了十岁。

皇帝扶着额头，从掌心的缝隙看去，却觉太子比之从前，气色好转，许是养得不错，也不像既往瘦弱不堪的病恹模样，看着更符合实际年岁了。

他沉默着低头，忽得回想起当年夺嫡之际，当朝太子按耐不住，行刺杀一事，企图强行登基。

也是，身为太子。

只要皇帝一死，便能顺理成章坐拥高位……

想到此处，皇帝又咳了几下，神情愈发凝重，陆怀听闻声音，终于从一众恭贺之中回神，忧心忧神的看过来。

“父皇，近日来身体可有好转？”

皇帝闻之，随意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归之，你侍疾多日，应当清楚此事。”

陆怀面上一怔，不明白便宜老爹哪根神经搭错了，果然伴君如伴虎，谁都摸不透老虎的脾性。

他只能安抚道：“父皇放心，儿臣会吩咐文远，调配适宜方子，必定能助父皇早日康复。”

不料皇帝一听，扯了扯嘴皮，继续耍脾气。

“不必了，张太医最清楚朕的身体，他照看朕多年，朕一向身子康健，没出过大问题。”

陆怀可算是听出来了。

这是在埋怨他？怀疑他？

陆怀头疼不已，没想到生辰也能遇到这些破事。

但此事当真来得突然。

原本，他也以为皇帝能活个二十几年，谁知天有不测风，说病就病倒了……

陆怀叹气，旋即垂下眸，咬了下唇，蹙着眉紧张不已，须臾，甚是自责道：“文远到底年轻，学艺不精，是儿臣有所疏忽，差点误了大事，还望父皇恕罪。”

他反应极快，认错的态度又十分诚恳，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越是这样，皇帝心里越是不安，直至皇后在旁提醒他今日是太子生辰，他才骤然醒悟，讪讪道：“归之，此事不怪你。”

“是朕这几日心神不宁，不如从前有耐心。”

陆怀听完，才小心抬起头，轻声道：“儿臣理解。”

话音刚落，父子两人许久无言，周围莫名弥漫上一丝不对劲儿的气息。

心眼多的大臣，察觉出异样，连带着恭贺都存了几分忌惮。

陆怀更觉这生辰无趣了。

好在挨到结束，有几个皇弟关切的问候，他心情才渐渐好转，恰在此时，端王轻飘飘路过，在他面前站稳，又在皇弟们警惕的眼神之中，送出一枚雕琢精致的玉佩。

普一送完，端王似是紧张，急忙拱手道：“方，方才人多，臣弟不便上前，还望皇兄见谅。”

陆怀把玩着玉佩，好笑道：“端王府的人已经送过贺礼了，二弟何必再送一次？”

“那是王府之意，此为臣弟心意，不一样。”

端王说着，深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父皇的事，与臣弟无关。”

陆怀命人收起玉佩，瞧了眼周围，见无旁人，才似笑非笑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理，二弟是聪明人，应当知道。”

“臣弟明白。”

端王头低的更深，“但臣弟不想再顾忌其他了。”

“只希望，在皇兄面前，坦诚相对。”

语毕，他似是不敢多加逗留，匆匆离去。

三皇子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禁道：“皇兄，陆乘风心思太深，恐怕有诈。”

陆怀盯着手中玉佩，淡淡道：“静观其变即可。”

说完，他偏头道：“不尽，这段时间在朝堂之上，尽量压低本宫的存在感，辛苦了。”

三皇子了然，默默点头。

五皇子抱着六皇子，眉头皱得能夹死人。

“皇兄，方才没看见顾大人，不然还能听听他的见解。”

陆怀悠悠回头，“是啊，宴会一结束，人就消失了。”

“罢了，本宫先回去了。”

音落，几人相继离开。

陆怀在宫人帮扶之下，带上万千情绪回到东宫，结果刚进入内殿，便被拥入怀中。

即使他已然习惯，仍是控制不住的心动。

“怎么了？藏在此处打算给我一个惊喜？还是说生日礼物就是你自己？嗯？”

他扒拉着那人俊美的面孔，恶狠狠蹭了蹭对方的颈项，方才抬起眸子，调笑道：“是不是衣袍底下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便偷偷躲起来只给我一人看？”

顾焱忍不住俯身，堵住他柔软的嘴唇，将那一声声呜咽一并吞入，直到对方眸中水汽渐生，呼吸紊乱不休，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也开始颤抖起来，才堪堪离开那个让人着迷的唇，哑声道：“归之，我会着人收掉那些话本。”

“这段日子，读书为上。”

陆怀眼神还有点迷乱，倏地听闻此声，恍若如临大敌，顷刻间恢复清明，不敢置信道：“哥哥，你，你，说不过便耍赖！”

顾焱看着在自己面前犹如小孩的人，眼神不由柔和下来，转而想到生辰宴上之事，又沉声道：“归之，原本我以为除掉空谷君，皇帝不至于命数将尽，然现下这般情况，说明亦有他人暗中作祟，只是不知此人与空谷君是否相识。”

陆怀忆起原文中他被废除，二皇子被封为太子后不久，皇帝随之病重，当时他以为是空谷君搞鬼，现在却冷不防得知还有旁人，不禁叹道：“哥哥，我们怎么这么难啊。”

顾焱揉揉他的脑袋，温声道：“归之，你让文远暗中注意此事，我们静观其变。”

陆怀眯起眸子，舒服的哼哼道：“也罢，有你在身边，我就放心了。”

言毕，顾焱手中动作一僵，却并未接话。

可惜，陆怀过于享受，丝毫未察觉异常。

直到被顺毛摸满足了，陆怀懒懒抬眸，勾起那人下巴，笑道：“顾郎，我的礼物呢？这下不能耍赖了吧？”

顾焱扫平脑中杂乱的情绪，轻声道：“归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抱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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