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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怪好人?”
吕布冷哼一声,心说怎么看都不像,然后黑着脸追问:“既是元龙设法救回,为何不及时通知我,却如猪狗般关押在此?”
“将军不也没认出么,他现在这个样子,谁知道会是韩胤?”陈登不卑不亢的回答。
吕布上下打量着陈登,心说此时你还能狡辩?倒要看看你说什么。
“现在为何知道了?”
陈登表情镇定,“只因前两日才问清楚,所以今天才请将军登门,请不要误会我们的诚意。”
“既如此,那就开门让我带走。”
吕布怒意微微减弱,眼见牢中的韩胤哭泣搭不上话,心说带回去一问便知。
“温侯吩咐,岂能不从?只是此地昏暗狭窄,请先借一步说话。”陈珪伸手指了指门外。
吕布黑着脸走出牢房,转身皱着眉质问:“大夫,还有话说?”
“袁术刚刚在寿春称帝,温侯就急着与他结亲,不知您对周边局势怎么看?”
陈珪笑呵呵看着吕布,仿佛没发现对方阴沉的脸。
“淮南现在兵精粮足,布与袁公路结成姻亲,将来对抗曹操不是问题,又有什么可说的?”
吕布双手一摊,满脸的不在乎。
陈珪捋须大笑:“哈哈,温侯和袁术对抗曹操?你忘了老夫当日所言?真是死期将至矣。”
“大夫,念你今日寿诞,若再胡言乱语,休怪吕布无礼。”
见吕布动怒,陈珪从容答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汉家天子今在许都,袁术称帝取死之道,天下诸侯必群而讨之,温侯不立刻与他划清界限,反而嫁女联姻、同流合污,岂不是自寻死路?”
“汉室倾颓、天下已乱,诸侯豪杰皆以实力说话,淮南人口众多、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便僭位称帝又如何?谁敢轻易去捋虎须?”
“哈哈,此言谬矣,温侯可知在袁术称帝期间,麾下的孙策已经反了?”
吕布听得一惊,诧异道:“孙策反了?不可能吧?”
“听闻秦将军已归,他没把此事告诉温侯?不但孙策在会稽公然反了,其舅吴景、从兄孙贲皆弃官舍家投奔,现在扬州已有半数不姓袁了。”陈珪捋须开怀大笑。
吕布怔在原地不出声,心中却大骂秦宜禄不干正事,如此重要的消息居然不报。
陈珪趁吕布沉思,继续补充:“孙策效忠汉天子而讨反贼,袁术部将尚如此清醒,温侯为何如此糊涂?”
“大夫虽然身在徐州,但对淮南之事了如指掌,真是不简单啊”
吕布虚着眼紧盯着陈珪,话里话外都在质疑消息的真实性。
陈登连忙搭话:“将军容禀,自泗水焚船事后,我们就派人寻找从叔下落,直到近期才联系上,孙策叛乱、吴景弃官的消息,便是从叔从广陵派人传回。”
“你父子二人,今日引我至此,到底想说什么?”
吕布此时脑中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陈家父子的意图。
陈登拱手道:“经过与从叔核实,他并没袭击袁术粮船,所以那日泗水大火,恐怕是他人所为。”
“他人?何人?”
吕布心田一沉,暗道若不是陈瑀做下,陈家出的十万斛粮食,莫不是想找我要回去?
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出来?
陈登满脸严肃,补充道:“我和父亲仔细推敲过,认为袁术的可能性最大。”
“怎么可能?袁术又没疯,怎会自烧粮船?这不合常理。”
吕布本以为陈登在打趣,但看见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不像是玩笑话,心说如果袁术没疯,那就是你们父子疯了。
陈登摇头冷笑:“淮南虽然兵精粮足,但前有张勋、桥蕤鏖战淮阴,后有纪灵率军攻打小沛,每次动兵都有十万众,所耗费的粮草数以万计,再殷实的家底也经不住的”
“元龙此番推论,恐怕难以说服我”吕布虚着眼直摇头。
陈登不紧不慢,继续补充:“将军应该还有印象,去年袁术让韩胤来说媒下聘不久,就偷偷派纪灵去攻打小沛,
仓促间要筹十几二十万斛粮食,就是淮南也没这么容易吧?
袁术或许就是为了对付刘备,才联姻示好稳住将军,龙骧后续押运的粮船,或许是空的也说不准。”
“有证据吗?”
吕布眉头紧蹙,陈登的话让他内心掀起巨浪,但在逻辑上又找不到破绽。
“温侯不妨问问韩胤?他现在情绪应已稳定,袁术的人总有说服力吧?”
旁听的陈珪突然插话,用手指了指牢房。
“嗯?”
吕布略略一怔,然后带着疑惑跟了上去。
陈登拍了拍栅栏,沉声说道:“韩先生,把你做过的事,如实说给将军听,等会赏你一斤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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