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卖身为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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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飞为难地说：“王老板，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值十两银子。不过，药铺的掌柜说，我娘的病没有十两银子治不好，所以……”

王老板考虑再三，支吾着说：“哪……好吧，我也是看你这孩子一片孝心，所以才……不过，你可想好，一旦卖身，可是要做一辈子奴仆。”

少飞点点头，声说：“只要能治好我娘的病，我情愿。”

“那好，你跟我去找一个中人，签一份卖身契。”

“阿飞！等下！”少飞刚要跟着王老板向外走，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在西海，少飞连一个远房亲戚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应声扭头，看到一个比他大一点的男孩拽着一个男人从人缝里挤了进来。

啊，是雷飞，那个给客栈送柴的男孩。

雷飞将那位大人拉到少飞面前，说道：“阿爹，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少飞。就是他的帮助，客栈老板才继续要咱们的山柴。”

雷大爷看着少飞头上的草标，吃惊地说：“孩子，原来你真的是要卖身？”

少飞点点头，轻轻说：“我阿娘的病越来越重，我们带来的钱已花光了，所以……”

王老板插话说：“他的身价我们已经谈好了，他是我的人了。”

雷大爷不理他，继续对少飞说：“孩子，你想过没有？你自己卖身为奴之后，就算有钱抓药，但谁来伺候你娘呢？你早年丧父，自与母亲相依为命，从未离开。如果骤然之间天各一方，骨肉分离，你亲娘能承受得了这个打击吗？说不定……”

少飞一愣，悚然而惊，瞬间冷汗淋漓。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扑通一下跪倒在雷大爷面前，抱住他的腿，哽咽着说：“我若是不卖自身，就无钱给我娘请医抓药；若是真的为奴，病重的娘亲又无人照料……雷大爷，求求您，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看到少飞哀痛欲绝的模样，雷大爷也不禁老泪纵横。他拉起少飞，说道：“孩子，单单你这一片赤诚的孝心，就足以感动天地、感化鬼神。你看，不是有这么多素不相识的人对你伸出了援助之手吗？所以，办法会有的。”

雷大爷双手抱拳，对王老板作揖道：“这孩子姓张，名少飞，本是邱县人。他幼年丧父，身世极为不幸。然而，他的心地十分善良，在他身处困境的时候，还忘不了尽力帮助别人。所以，我想将他带走，尽量帮他渡过难关。”

王老板瞪着眼说：“你这算怎么回事？怎能抢我的生意！”

“我不是抢你生意。第一，我一个乡下人家，家无隔夜粮，怎能买得起人口？第二，就算买得起，我也不做这丧尽天良的亏心事。”

王老板说：“他情愿卖，我愿意买，怎么是亏心事？再说，他是为母亲治病才卖身的；因此，我买下他，就等于救了他母亲的命。”

少飞也说：“是啊，雷大爷，若是没有足够的医药费，我娘她、她、她……”

雷大爷耐心地开导着说：“孩子，你放心，耽误不了给你娘治病。药铺掌柜说过，治好你娘的病，需要很多银子。可是，并不是说需要一下就拿出这么多钱呀！药，要一服一服用。所以，人们给你的这些钱，足够一段时间的药费了。你们娘俩先从客栈搬到我们村，暂时安顿下来，咱们再慢慢想办法。再说，你娘是因为投亲靠友突然落空，在西海举目无亲，无着无落，所以才急火攻心得了病。一旦你们的生活稳定下来，我相信你娘的病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少飞听雷大爷如此一说，犹如黑夜看到了光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他转过身，深深向王老板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地说：“王老板，对不起，我……”

雷大爷也说：“王老板，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您若是真的急需人手，我可以让我的儿子去给你当学徒。”

王老板看了一脸憨笑的雷飞一眼，说：“就这个二百五、愣头青，你就是贴给我银子我也不要他！”说完，一甩袖子走开了。

雷大爷与雷飞随着少飞来到客栈，将王少香扶上毛驴，驮到了西海城外的白云山村。

雷大爷把少飞母子俩领回家中，雷大娘把早几年女儿出嫁后空闲出来的那间房执拾好，给王少香住，少飞和雷飞同房住。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后，少飞见雷飞放下碗筷，便在门角处拿起禾枪、麻绳、斧头，便上去问：“雷飞哥，是不是进山打柴呀？”

雷飞见问，停住脚，看着少飞点了点头，“嗯”。

少飞见雷飞要去山打柴，一下子来了兴致，嚷着要和雷飞结伴进山打柴。

雷大爷见少飞执意要和雷飞一起进山打柴，不忍心却了他的意，心想：王少香在家有夫人照顾，飞儿与少飞又这么投缘，在山上又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