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压垮的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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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铭陪着她走到马路旁，给她叫了辆车送她回去，风把他的右眼吹烫，他看着天上的黑，想着明天还会继续亮。

站在车站的陆铭看着对面的车站，却没看见陶欣艺的身影。难道欣艺打车了？然而，他的余光瞥见陶欣艺正蹲在天桥的边缘，靠在玻璃栏杆上，一动不动。

“不要，晚上吃甜的会胖。”陶欣艺双手捧着陆铭的脸，眼泪婆娑，双颊绯红，道：“我记得你说过‘好看的女生，你都喜欢。’所以，我得好好维持着我的脸，让你喜欢。”

陶欣艺看着不远处的亮着地“善水中学”的四个大字，哑声道：“伱怕吗？怕被发现吗？”

她值得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我想回……去睡觉了。”

“那时候，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等他回到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二十分。

陶欣艺抬起头，抱着陆铭，用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紧紧地抱着他，压得陆铭险些喘不上气来。

但他什么都没说，由着她抱着。

赵孟鹏领读完毕后，一边拿着教材看，一边在过道上走来走去巡查大家读的认不认真。

学校规定学生不能谈恋爱，一经发现通报批评，一方留校察看，另一方劝退。陶欣艺知道这样的处罚落在自己身上，母亲的所有期望都会落空。

次日，陶欣艺找林轩借了语文作业，找陆铭要了化学和生物作业，在早自习上疯狂抄作业。

陶欣艺轻笑一声：“你别笑我钻牛角尖，也别笑我自恋。你怕我伤心对吧？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反正，母亲恨我，我知道……陆铭轻拍着她的背，道：“没事。”

“如果，我们被学校发现了，会通报批评。我俩的名字会放在一起，全校都会知道我俩在一块，真好。我感觉自己在拖累你。”陶欣艺无声叹气着，紧紧地抓着陆铭的手不肯放开。

只要一切都毁灭了，成为了废墟，母亲就再也不会指望我了吧。

所以，到底会怎样？

然而过了许久，陶欣艺都没等到老师站出来骂他俩，反而是手臂先没了力气，眼睛酸痛得不行，困意侵蚀了意志。

陆铭能感觉到陶欣艺在颤抖，听见她剧烈地心跳，听见她在拼命地喘息，溺水地鸟汲取稀薄地氧气。

昨晚回去后，她实在太困，什么都不想写，被周公打败，投入梦乡。

只有在陆铭旁边睡午觉的时候，她偶尔能梦见别的东西。

尽管现在很晚，但不排除守晚自习的老师从学校出来，看见他们，然后一切都走向毁灭。

要是看见早读不认真的同学，赵孟鹏会叫他们站起来读。当他走到陶欣艺旁边，看见她居然在抄作业，竟觉得庆幸。在他看来，陶欣艺比他聪明多少，只是很努力。

他没陶欣艺那么努力，所以考不过她。

但是，陶欣艺居然开始抄作业了。说不定她寒假真的没学。我寒假很努力，拿第一是应该的。他这般想着，理所当然地收走陶欣艺桌上的两张化学试卷，道：

“语文早自习，你还是早读吧。”

“还给我。”陶欣艺抬起头，直愣愣地盯着他，重复道：“把我的作业还给我，把陆铭的作业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