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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是问了这个孩一个开放性问题对吧?
我是想让她回答不出来,然后让她认识到自己的孩子身份的对吧?
可是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鬼东西?
这深刻的感悟和体会,换成某些大人来也说不出来。
他打死都不相信这是个看上去五六岁大的女孩能说出来的话。
方未寒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这个女孩,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违和感。
他现在觉得这孩和谢令婉越来越像了,
不过比谢令婉更加偏激。
谢令婉在知道了世界的真实模样之后,选择的是利用现有规则去实现自身的利益最大化。
而这个女孩……
方未寒不好说。
他总感觉这丫头是想把世界直接炸了,大家一起死这种感觉。
这种想法很危险。
她家里大人是怎么教出来了个这么极端反社会的丫头?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看他们的理由?”
方未寒试探着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
“嗯……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方未寒沉吟道。
女孩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有些期待的神色,似是在等待着方未寒的评价。
“先吃个鸡腿吧,怎么样?”
方未寒却把一个油汪汪的鸡腿递到了她的面前。
女孩呆滞了一下。
饶是以她沉稳的心性,也被方未寒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嗔怒地横了方未寒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地接过鸡腿,优雅地咬了一口。
“谢谢。”
女孩细嚼慢咽着嘴里的鸡肉,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
这哪家的大姐?
礼仪这么到位,一看就不是平凡人家的孩。
就她刚才那一堆话,也不是平凡人家孩能说出来的。
“怎么样?好吃吗?”
方未寒也啃了一口手中的烧鸡,含糊不清地问道。
“好吃。”
女孩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眸微微亮起,看上去有些开心。
“就是嘛,丫头就应该多笑笑。”
方未寒一边吃着烧鸡一边批评道。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好,非要像刚才似的,把自己弄成个愤世嫉俗的孩干什么?看上去多吓人啊!”
丫头闻言有些不高兴了。
“我那不是愤世嫉俗,我那是真实的想法!我还是很爱这个世界的。”
女孩捧着油汪汪的鸡腿,神色认真地纠正道。
“别瞎说,我看你的样子,就是想拉着这个世界一起死。”
方未寒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我的表情管理这么不到位吗?
女孩闻言,粉扑扑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我哪有!”
她有些底气不足地辩驳道。
方未寒瞥了她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女孩抬起头,执拗地和他对视着。
过了一会。她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脑袋,声音微弱。
“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
方未寒把手中的烧鸡放到一旁。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年纪的,不要想太多。”
女孩挣扎了下,发现挣扎不开,便索性放弃了,任由方未寒摸着自己的脑袋。
她略微鼓起嘴巴,幽幽地看着方未寒。
这才稍微有了点女孩的样子。
“我时候,也跟你一个想法。”
方未寒笑呵呵地对他说道。
“我当时看那些世家子弟可不爽了,觉得他们都是国家的蛀虫……”
“难道不是吗?”
女孩突然打岔说道。
方未寒:“……”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还是不扶器!
“大人说话,不许插嘴!”
方未寒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
女孩撇了撇嘴,继续吃着手中的鸡腿。
“当时我天天练武啊,恨不得亲自拿着把刀上前线,去跟异族厮杀,保家卫国。”
方未寒道。
“现在长大了,才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还是有些天真了。”
他侧过身子略微低着头,把目光转向了女孩。
“有些事情,你知道,我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但是不能说出来。”
方未寒温柔说道:
“传说北冥之下有着一种玄奇的火焰,其光芒能够透过数千米深的海水冲向天空。它的温度能够瞬间融化这世间最好的刀剑。轩辕黄帝为了让它不破坏我们的家园,于是把它扔到了北冥之底,用无穷无尽的冰冷海水包裹住它,来抵消它的热量。”
“即便如此,那团火焰还是不折不挠地燃烧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人们还偶尔能在北面看到一种鲜红色的极光。”
“那就是它燃烧的光芒。”
女孩静静地听着。
这次她并没有出声打断方未寒的陈述。
“但是它的燃烧,并没有发出一丝丝的声音。”
方未寒笑了笑。
“凡火燃烧,爆响声冲天彻地,然所殃及不过寸土,尺木,存世不过须臾昼夜;北冥之火,浩大而热烈,沉默而静谧,却能自亘古而始,到永恒为终。”
“懂了吗?”
方未寒问道。
“懂了。”
女孩轻轻点头。
“点火就要点一把大的,的太容易被扑灭了,对不对?”
她板起脸,言辞凿凿地说道。
我他妈的……
方未寒差点被她噎死。
看着方未寒吃瘪难看的表情,女孩头一次没忍住发出了清脆悦耳的笑声。
“放心,我真的懂了。”
女孩安慰似地拍了拍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
“我不会对别人说的,我保证,至少……现在不会!”
女孩认真说道。
“但愿吧。”
方未寒有气无力地说。
他现在也不知道这熊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女孩眨巴了下眼睛,朝他这边又挪了挪,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方未寒的怀中。
“摸摸,不生气了。”
女孩示好似的拱了拱自己的脑袋,像是哄孩子一般说道。
迎接她的却是一个脑瓜崩。
“呀!”
她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方未寒,有些微嗔。
“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
“还哄上了……你想当我娘?”
方未寒面无表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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