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唤醒的代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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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特点点头开始了说明。

实际上，在圣痕计划所构筑的梦境之中，如果把人类所有的梦都集中在一起，就会诞生出一个名为精神的亚当的巨人。

而这个精神的亚当将人类的梦境连接在了一起，那些梦，又恰好通过人与人的差异，映射了他们追求的未来、潜在的理想——一言蔽之，梦境的主人会在潜意识中抗拒自己原本要面对的现实，就像小时候的大家都害怕打针一样。

“呃，这是什么意思啊?”琪亚娜一如既往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连眼睛都变成了圈圈眼。

屏幕中的讨论实在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尽管她知道她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阻止凯文、阻止圣痕计划，但这种懵懂的感觉……还真是蛮糟糕的。

德丽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做梦的人之所以无法离开梦境，是因为他们不愿离开?”

“对，就是这个意思。”

作为科学家以及哲学家的逆熵双人组，理所当然能够理解未来的自己所讲解的那些知识，直截了当地开口：“其实说了这么多，最气人的还是——在未来的我们想法设法解放他们的时候，这群家伙竟然还在虚数空间里优哉游哉地做着春秋大梦！”

“真是让人血压飙升！”

“……趋利避害是人类作为生物的本能，特斯拉博士。”

爱茵斯坦倒是显得很冷静淡定：“那些受害者根本无法意识到自己身在梦中，又谈何从梦中醒来呢。”

“哼，谁知道呢。”

特斯拉双手抱胸，撇过脑袋：“也得亏是他们躲在梦里，不然的话以老娘的性格，

肯定就要用‘特斯拉10562’狠狠敲开他们的脑门，让他们好好清醒清醒！”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做过梦，而梦境通常都是反映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当这份渴望有变成永久的可能性，的确是种很大的诱惑。”符华也开口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只可惜，梦境终究是梦境，即便它所带来的感官与现实无异……但假的，永远都是假的。”

“所以，特斯拉博士就是用类似于布洛妮娅抢夺权能的方法，到梦里用大喇叭将他们唤醒对吧。”布洛妮娅说道。

“大差不差就是了。”

屏幕中，德丽莎在听完了特斯拉等人的讲解，做出结论。

“……这么说，我们之前的种种努力，其实还停留在白费力气的阶段吗?”

“很遗憾，回答正确。”

特斯拉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梦境集合体，或者说什么‘精神的亚当’，它就是一个会不断自我强化的信息茧房——就算把凯文拉过来打一顿，那也无济于事。”

“——当然，把凯文拉过来打一顿，也只是她说说而已。”爱茵斯坦在一旁插嘴。

“啧，要你多嘴！”特斯拉哼了一声。

“……总之，局面对我们相当不利啊。”

德丽莎顿了顿，看向众人：“那么，大家刚才提到的应对方法，又是指什么?似乎代价很高的样子?”

听到德丽莎的询问，特斯拉等人不由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最后，特斯拉轻叹了口气：“约阿希姆，你来讲吧。”-

“怎么说呢，特斯拉博士有时候说的话，还真是让人有种意料之外的大胆呢……”

问答空间里，德丽莎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把凯文拉过来打一顿什么的……这种想法也未免太勇了。”

“不觉得很l吗?”

爱茵斯坦慵懒的声音随之响起：“很符合我对特斯拉博士的固有印象。”

“举例嘛！当然得有那种冲击性、爆炸性的感觉才好！”

特斯拉双手抱胸，表情依旧嚣张：“再说了，难道你们不想这么做吗?不正是打算这么做吗！要是连想都不敢想，那等到时候真的面对那个凯文，你们岂不是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呃，说是这么说啦……”

德丽莎一时间也不好反驳，毕竟按照未来的她们最终所要达成的目的——还真是得和凯文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

爱莉希雅询问着凯文老祖：“凯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凯文老祖:“……”

瓦尔特·杨也在向德丽莎解释着他们所想的应对方法。

就如刚才所说，精神的亚当因人们不愿醒来的愿望而变得牢不可破，那么只要定位到那些最为稳定的梦境，再用能量武器逐一击破，用武力手段对这些‘顽固分子’来个定点清除！

在这之后，剩余的梦境就会因体系不稳而随之逐渐解体。

“那些被清除梦境的人，他们会怎么样?”德丽莎问。

“……恐怕，至少会遭受心灵上的一记重击。”

爱茵斯坦迟疑了一瞬，回答道：“‘精神的亚当’所承载的并不是通常意义的梦，而是人类探寻美好的意志。”

“一旦用外力摧毁了这些——记忆、感情、梦想，乃至于‘渴望’这种情绪本身，都会随着梦境一起粉碎。”

“对梦境的主人来说，这不啻于精神世界的一场海啸。”

爱茵斯坦继续说：“至于回归现实之后，他们会遭遇什么……哪怕比较乐观地去考虑，恐怕也相当于抑郁症病人的状况。”

“毕竟对于人类而言，失去了‘渴望’的能力，其实也就失去了一切。”

“……也就是说，对个人而言，甚至连‘人生’本身都会失去意义?”

德丽莎问。

“……是的。”

爱茵斯坦略显遗憾地点点头：“选择正面与人类的潜意识集合对抗，就注定会有许多无辜的普通人面临牺牲。”

“——德丽莎，这就是我们作出这个决定所必须承受的代价。”

“……气死我了!”

特斯拉攥紧了拳头：“虽然这些人本身也的确可恶，但如果就这样去决定他们的命运，我们和世界蛇又能有多大的区别?”“是啊，这就是之前这个方案被搁置的原因。”

爱茵斯坦也微微颔首：“即使是真正的神明，祂也无权去决定某个人的人生，这是逆熵一直坚守的信念。”

“——然而现在，这种蛮不讲理的做法，却似乎是我们面前的唯一出路。”

“混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特斯拉啧了一声：“站在我的立场上，你们无法得到更好的答案——这根本就是凯文对我们的嘲笑吧！”

“我倒是很想把那群不争气的废物教训一顿，巴不得给他们吃点苦头——但难道我们就真要破罐子破摔，被这种没心没肺的痕计划牵着鼻子走吗?！”

”(与其说是嘲笑,这更像是一种诘问。)”

德丽莎心想着：“(如果注定要为人类、为文明舍弃一些东西……凯文他，希望我们得出怎样的回答?)”

蓦地，她回忆起了与凯文对峙之时，那位祖先平静而冷漠的双眼。

”(是啊，他早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圣痕计划，就是他的答案。)”

”(他或许并不期待什么回答，而这也不是专程给予我们的考验……)”

”(……但我们，还是必须给出答案。)”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琪亚娜有些无法接受：“我们所做的一切，明明是为了保护那群被圣痕计划卷入的无辜者，可是现如今却要主动伤害他们吗?这种事情，绝对很奇怪啊。

梅比乌斯撒撒嘴：“不敢接受现实，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虚假的美好之中，你们所要拯救的……就是这样一群人吗?”

“好了好了，亲爱的梅比乌斯博士，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打击她们啦。”

爱莉希雅走到蛇蛇面前，胸前的几两肉显得压迫感十足：“大家现在可都是真的在为这件事情苦恼呀。”

“啧，知道了知道了，别贴我这么近！”

就在圣芙蕾雅组的众人一时想不到什么更加合适的方法时，屏幕中的德丽莎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她提出从内部瓦解精神的亚当。

既然精神的亚当是依靠人类的梦境稳固下来，那么只要让那几个最为稳固的梦境的主人，自己产生了动摇，那么精神的亚当自然也就会变得松动，坚固性更是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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