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永耀九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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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眼望帘外雪中那萧索的长夜，发出了一声悲凉的长笑。说道：“比起那些边关之上，浴血拼杀，最后埋骨疆场的那些无名战士们。老臣之名即将留存于青史，已是知足了。倘若以老臣之残生，能唤醒沉眠的天下九州。那么老臣愿意为了家国，而抛弃这一切。”

“待到明日早朝之时，陛下便可借着这一场席卷长安的暴风雨，重新坐在那朝堂上方的河山龙椅中。到那时，陛下切莫要驱兵北上，驱赶异族。复我大唐之山河！”

秦观再拜于地，涕泪交流，方才转身而去。唐王满含泪光，任由眼前的秦观叩首三拜，方才命那游龙卫将秦观引出地道，回归府中。

“忠臣啊……忠臣啊！天佑我大唐，有此忠良之臣，真乃我大唐千秋之幸！”唐王悲怆不已，可如今唯有秦观一人，方能够以光辉遍洒天下，驱散这无穷尽的黑夜。他能够使得中州千万胆识绝伦，满腔壮志之人为家为国挥洒血汗。也足以使得那些窃国巨贼，畏惧这份光明！

……

翌日一早，朝中剧震。御史大夫秦观手握边城战报，吊于长乐宫门之下，享年九十五岁。

这一次，拥护沈相的权臣们没有拦住敢于为国决死的忠臣。列位忠贞直臣拼死冲过了沈府侍卫的封锁线，拥至朝堂之中，山呼万岁，使得长安震动，请天子入朝理政！

而此时于寝宫中的天子在游龙卫的簇拥之下，戴上了平天冠，穿上了绎龙袍。沿路上但有敢于阻挠御驾者，皆一刀斩首。百姓们于路围观，天子车驾径直入得长安朝中。只惊得那沈相唯唯惶恐，生怕遮掩战报之事被揭发，只好称病不出。紧闭了相府两扇大门，谁也不见。

“启奏陛下！星露城守将丁神风，与城池共存亡，守城十日，战死殉国！”

“启奏陛下！镇北公李淳，老将军誓与城池共存亡。城破之日，战死殉国！”

“启奏陛下！灵犀城守将刘守志，与城池共存亡，城破之日，战死殉国！”

“启奏陛下，千仞城守将林秉忠，与城池共存亡，城破之日，战死殉国！”

……

一卷卷雪藏了多日的战报，此时都在朝堂之中，被太尉董兴以沉重的语声被当堂朗诵而出。这一封封染着血的战书，夹杂着多少家国悲恸。在捐躯家国的英烈之中，尤其要数得镇北公李淳，年逾古稀，依旧为家国而战死沙场。壮志不泯，正有一篇诗文奠曰：

暮雨寒孤灯，点墨绘边城。

惜哉郭奉孝，遗计定辽东。

欲酬家国志，迎风展鸿鹏。

发苍髯似雪，犹自显峥嵘。

……

“朕今日，追封御史大夫秦观为护国公。镇北公李淳，为北雁王。受皇族国葬。其余各殉国将军，皆追封为列候。边关死难的将士们，但有从伍参军，记录在册的。每户赏白银一百两，子孙父老，终生免除赋税徭役。”

“传朕天子诏令，以王剑昭告天下，不灭天狼，誓不休！即日起，举冀州、雍州、凉州，三州之力，向帝都长安增兵。另外，调集三万龙凰铁骑即刻驰往苍雪城，护送朕的爱女，以及前线拼杀的将士们回防长安！”

“陛下圣明！”

朝中众臣山呼舞蹈。一缕天光破开层云，播撒在长安宝殿之中。使得中州万里河山，光华万里。而那一缕停留在长乐宫上空的忠贞魂魄，也终于释然无悔，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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