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焚蛟破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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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红烛帐内，她握着苏零榆的逆鳞刺入他心口。蛟龙金血浸透婚书上的血契，将爱侣性命与焚天剑魄永久绑定。而棺中沉睡的，正是当年自愿赴死却被炼成剑傀的苏零榆本体。

"现在明白了吗？"湘长老的虚影从血雾中凝聚，"你每杀一条伪蛟，都是在抽取这蛟龙的寿元"

陈燕的剑锋停在最后一条伪蛟七寸处。那畜生额间的奴印突然化作苏零榆的面容，青年医修正捂着心口跪倒在地，蛟尾鳞片寸寸剥落。

"解契的方法只有一个。"苏零榆呕着金血轻笑，突然握住陈燕持剑的手刺向自己丹田，"用焚天剑剖出我的龙丹"

剑刃入体的瞬间，三百道血契同时崩断。陈燕右眼的鎏金色彻底吞噬瞳孔，她看到真相——所谓湘长老不过是自己当年剥离的怯懦，而苏零榆三百年来承受着双倍反噬，只为等她轮回重生。

当最后一条伪蛟化作星光消散时，陈燕的焚天剑魄终于完整。她抱着逐渐冰冷的蛟龙躯体跃入血池，池水在触及龙丹时凝成巨大的琥珀，将两人封存在生生世世的血契轮回中。

陈燕的剑锋在蛇群中划出鎏金残影，苏零榆看见她染血的裙裾绽开冰晶般的纹路。那些本该腐蚀血肉的蛇毒竟在触及皮肤时凝结成鳞，少女单薄的脊背上隐隐浮现龙形剑纹。

"这不是筑基"苏零榆的蛟族血脉突然沸腾，心口逆鳞灼如烙铁。他看见陈燕每斩一条伪蛟，额间剑纹就明亮一分，而自己灵台深处尘封三百年的记忆封印正在瓦解。

当第九十九条伪蛟化作金粉时，槐树林上空聚起血色劫云。陈燕的筑基天劫裹挟着焚天剑意轰然劈落，却在触及她发间木簪时凝成冰瀑——玄微真人留下的护身禁制与剑魄产生共鸣，竟将天雷炼化成淬体灵液。

"师妹快停下！"苏零榆的警告裹着龙吟。他看见陈燕周身毛孔渗出的不是汗珠，而是细密的金红剑芒。那些剑芒在空中结成古老的婚契图腾，正是三百年前他与剑阁少主结下的血誓。

蛇群突然发出痛苦嘶鸣，它们额间的焚天剑纹开始反噬宿主。陈燕趁机将青霜剑插入地面，寒霜顺着蛇血蔓延，所过之处伪蛟尽数冰封。她转身看向苏零榆时，右眼已化作鎏金竖瞳："师兄可还记得龙渊潭的月色？"

苏零榆的识海轰然炸开。记忆如决堤洪水涌来——三百年前的新婚夜，陈燕用焚天剑剖开他心口取逆鳞时，眼角坠落的不是泪而是血晶。那些血晶此刻正在陈燕储物袋中发光，与冰魄珠残片拼合成完整的蛟龙逆鳞。

"你早就"苏零榆踉跄着按住心口，那里缺失的逆鳞正与陈燕手中的残片共鸣。伪蛟冰雕突然同时炸裂，爆开的冰棱在空中凝成万剑朝宗的剑阵，将赶回来的湘长老钉在槐树王上。

陈燕的筑基异象此刻才真正显现。她背后浮现出双生剑影，一柄缠绕蛟龙魂火，一柄铭刻血色婚契。整个槐树林的地面开始龟裂，露出下方被血浸透的万剑阁遗址，每把残剑都发出悲怆剑鸣。

"不可能！"湘长老挣扎着撕开幻象面容，露出与陈燕一模一样的容颜，"当年我亲手将你灵根喂了蛊蛟"

陈燕的剑尖抵住她眉心，焚天剑纹与蛟龙逆鳞同时发光："姐姐可知，当年你剖走的灵根里，藏着苏零榆半颗龙丹？"她捏碎最后一块冰魄珠，三百道婚契金纹从地底升起，将湘长老体内的恶魄尽数抽出。

苏零榆在剧痛中彻底觉醒蛟龙真身。当他展开遮天蔽日的金翼时，陈燕跃上龙角，双生剑魄终于完整。槐树林在龙息中灰飞烟灭，露出下方真正的战场——三百年前被封印的诛仙剑冢正在苏醒，而玄微真人伫立在最高处的剑峰上，手中握着陈燕前世留下的半截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