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心底的约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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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自由的，完整的自己！”

夜更深了，城市的灯光在远处模糊成一片温暖的橙色海洋。

安然靠在床头，抱着熟睡的孩子，闭着眼感受着他温热而有力的心跳声。

外头偶尔传来远远的车鸣，但屋内一片安静。

她没有开灯，只借着窗外的微光，静静地待着，什么都不想。

这种安静，她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才得到。

曾经无数个夜晚，她在出租屋昏暗的灯下，一个人抱着孩子，熬过那些不确定的未来。

曾经无数次，痛得快要死掉的时候，她也咬着牙，告诉自己：“再撑一下！”

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安心入睡。

与此同时，傅衍慈也没有睡。

他坐在旧城区的那家酒吧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眼神空荡，表情沉静。

吧台的老伙计早就认识他了，却从来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续上酒。

傅衍慈拿着杯子，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耳边放着低沉的爵士乐，曲调悲伤而温柔。

他已经很久没主动去打听安然的消息了。

但即便如此，她的名字，她的身影，她的笑容，早就深深烙在他心底，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无论时间怎么走，她都在。

只是她的世界，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他还记得，最初认识她那年，秋天很凉，她穿着一件洗得有点旧的白色毛衣，蹲在校园图书馆门口给一只流浪猫喂食。

那时候的她，笑得像阳光。

明亮，炙热，又干净。

他以为那样的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他亲手毁了那份信任。

现在，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知道她过得好，就已经是他能拥有的最大温柔。

酒喝到后半夜，他终于站起身，走出酒吧。

外面下着雨，空气湿润，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他撑着伞，慢慢走在空荡的街道上。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密密的声响。

他走过他们曾经一起逛过的巷，走过他们一起吃过饭的餐厅，走过他们一起许愿的桥。

一切都还在。

只是，再也没有了她。

他停在那座老桥上，靠着栏杆，看着河水一寸寸推着雨滴往下游走。

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最顶端的一张照片，是安然的背影。

那天她抱着孩子，在阳光下走得很慢很慢，背影纤细又坚定。

他指尖停留在屏幕上，迟迟没有划过去。

最后，他轻轻地，把手机放进兜里。

不打扰。

不联系。

不挽留。

就这样，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默默地守着她，默默地祝福着她。

哪怕她永远不会知道。

哪怕这份爱，注定只能是无声的。

而安然，在遥远的城市另一端，也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十八岁。

那年秋天，她穿着那件旧毛衣，站在图书馆前，抱着几本厚重的设计书。

傅衍慈走过来，伸手接过她怀里的书，低声说：“以后别那么逞强，累了可以告诉我！”

她在梦里笑得很甜，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相信了。

梦醒时，天色微亮。

安然睁开眼，抱着孩子，眼角湿湿的。

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才慢慢擦掉眼角的泪。

她不是还爱着傅衍慈了。

只是，那份曾经掏心掏肺、毫无保留地爱过的回忆，还是在心底留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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