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我要陪着你一直到很老很老（番外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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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电梯，苏暖主动牵起了向阳的手，“向阳，我现在觉得对我自己好才是真正对你好。”

向阳的步伐很大，但很缓慢，让她可以毫不费力地跟上，“嗯，怎么说？”

“我要陪着你一直到很老很老，不能让你像沈姨那样，孤独终老……”

向阳的脚步有刹那间的停留。

苏暖接着说出心里话，“我觉得沈姨这样好可怜，你爸爸要是……”

话被强行打断，“从今天开始，他也是你爸爸了。”

“……”苏暖顺从地改了口，“我爸爸要是有在该多好。”

“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苏暖，这个道理你现在才懂？”向阳幽深的眼神斜睨着她，“我以为五年前你对我做出不辞而别这样的事情时你就懂得了。”

苏暖顿感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识趣地闭上嘴。

以为他要带她去哪里逍遥时，却发现他带她走的路是通往旧房子的老路。

等着拆迁的老房子早已搬空，只剩下一片荒凉，还有和向俊华相依为命的岁月和记忆。

站在庭院里看着古朴的两层楼民居，苏暖担心他会不会又触景伤情，向阳的视线只稍微逗留就先往前走，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窄的木门。

里面的陈设并未像她想象中那样因为无人居住而陈旧不堪、尘埃满面，反而像主人不在家、晚上天黑了就回来的样子。

“沈姨说，我爸在的时候几乎天天过来打扫卫生，说要是我回来住也有个地方睡觉。现在我爸不在，轮到沈姨天天过来打扫……沈姨说了，这房子什么时候拆迁，她就收拾到什么时候。”

向阳像是知道她心中的疑惑，走过来和她并肩站在一起，替她解惑。

她的人生不长，也就短短的年，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刻地生出“物是人非”的痛感。

“走吧，去上面看看，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在上面。”

苏暖不知道向阳此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她这个外人都会难过，这是他的家，她相信他的难过绝对比她的多。可是从他的语气，轻飘飘的语气中，她听不出他更多的难过来。

也许他只是将这种痛用一种无言的方式包裹了起来。

一步一步走在木梯上，还是那种熟悉的触感，每踏一步都发出熟悉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步上最后一级，苏暖的目光先落在后面的房间，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被向阳带回家的那个晚上。

向阳将她护在身后，对他爸说，“我同学，借住一晚。”

向俊华木讷的声音“哦”了一声后就逃进后面这间房间里去了。

“走。”

在记忆的片段中回溯，被向阳打断，苏暖噙起一丝笑，跟着走进了他的房间。

甫一站定，苏暖就倏地往后看身后的人。男人没有跟着她进入房间，慵懒的身形斜靠在墙面上，嘴角是胸有成竹又漫不经心的笑。

从他眼里得到答案后，苏暖径直往床边走去，及目之处和年少时他第一次送她玫瑰花一样。

“喜欢吗？”

苏暖笑道，“真没创意，几年了，就知道用这招对付我。”

“嗯，我一点都不懂得浪漫，跟着我可能要让你受委屈了。”

苏暖在床边缘坐下，手拂过玫瑰花铺就的爱心，“什么时候弄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的‘神不知鬼不觉’这招厉不厉害？”

苏暖白了他一眼，抬脚又往书桌走去。桌面上摆放着一个蛋糕，刚才就看到了。

蛋糕很简易，白色的奶油上用巧克力淋着，“lvyufrvr”。

果然是无趣的人，这个梗还是她用剩的。

“这个又是什么时候放的？”

如果说玫瑰花能提前一天做准备，那这个蛋糕根本就是新鲜的。而他今天从起床到现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呆着。

“这个是我和娜娜做的一个交易，我教她两道数学题，她就帮我放蛋糕。”

这样有心，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她还在细细端详着蛋糕时，从侧面伸过来一根食指，直接戳在蛋糕上，划下一道痕。

速度太快，她根本拦都拦不住。而那根沾满白色奶油的食指却停留在她的嘴边。

“尝尝。”

“……”苏暖的心头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正常的步骤不应该是点个蜡烛，让她好好地许个愿，最后再吃蛋糕吗？

浑身的气郁结难抒，苏暖索性就照着他的指头咬了下去，连蛋糕带他的食指都吃进嘴里。

“好了，蛋糕吃过了……”

还没等苏暖反应过来，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竟是被他扛了起来。

“干嘛？放我下来。”

很快，她就被放了下来，不过是被放在了玫瑰花丛中。

这个手笔又从何说起？

苏暖怕压坏玫瑰花，只能战战兢兢地坐着，“今天哪根筋抽了？”

抽筋的人弯身撑在床上，灼灼地看着她，犹如野兽看着自己的爪下之物，“本来想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在今天来做的，但是因为你迫不及待，我就只能破例了。”

“……”

苏暖真的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和他在一起之后吃的最多的就是这样的哑巴亏。但现下的危机不是这个。

“向阳，我有点累了，今天我还没睡午觉。”她的身体虚弱，每天都要睡午觉，这个习惯他也是知道的。

对付这种人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硬。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妥协的声音，“那你就先睡一会儿吧，你起来，我收拾一下床。”

所以，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铺了至少两三个时吧，看一眼就收了。

现在虽然还没进入盛夏，但气温也有将近三十度。拆迁的老房子，早就被断水断电，别说空调，连个风扇都没有。苏暖躺在床上，难免感到闷热燥人。

幸好不时有一阵阵的穿堂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被子盖上。”向阳拿着一本书靠在床头坐着，觑了她一眼，说道。

“热。”苏暖不配合，闭上眼挺尸。

身边的人没有再说话，却听到他起来的声响。眼皮微微掀开一点，苏暖看见他走到书桌边，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把旧扇子。

随着扇子被扇动，一阵凉风顿时扑面而来。

除了风，还有一角被盖在她腹部处的被单，“我给你扇着，盖好。”

这样扇着，几下还好，但时间一久，手肯定会酸。

“那你扇一会儿就停了吧。”

向阳一手拿着书，一手一下一下扇动着扇子，出来的风，都在她这边。

“我知道，你睡你的。”

向阳回答得模棱两可，苏暖似乎能猜到她应该说不动他。在心里想着那就睡半个时吧，让他扇半个时也还好。

可是不知道是她真的疲倦，还是他扇的风过于凉快，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半时后的事了。

眼睛睁开时，她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直到旁边的人入眼，苏暖才想起他们现在何处。

再聚拢起意识，又看到了那把不停摇晃的扇子，风丝倾泻而下。

“现在几点了？”

拿着书的手一转，手腕向上，男嗓因为久未出声而显出几分低哑，“三点多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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