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并非不信，而是不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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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被欧姆挖走，奥丁现在完全失去了视物的能力，但这并不影响它将愤怒的“目光”投射向近在眼前的金色大只佬，布满鳞片的枯瘦双臂想要奋力从秘银长钉上挣脱开来，但是长钉上那由尼可·勒梅本人亲自雕刻的炼金符文当即迸射出密集到骇人的电弧，强大无比的“钻心剜骨”让这位传说中的众神之父像条被电打了鱼一般浑身颤抖。

欧姆满意地看着奥丁在极度痛苦之中挣扎，伸手指着它胸腹间的长矛，偏头对路过的一名文职人员说道：“吩咐下去，每个人进出大门的时候都要转动这杆冈格尼尔，我要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在凡人手中痛苦挣扎。”

这名文职人员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从这位帝皇口中得到任务，他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忙行天鹰礼，坚定无比地说道：“我的陛下，我将以生命贯彻您的意志！”

欧姆低头仁慈地微笑道：“要小心被它肮脏的血液溅到，去吧。”

他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银发老人，眼中摄神取念的光芒一闪而过，说：“希尔伯特·让·昂热，你对我的命令，有什么不满？”

昂热只感觉一阵奇异的能量扫过自己的大脑皮层，短期内的记忆瞬间在脑海中闪过，这让他微微有些庆幸自己在来之前就已经针对这种手段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和浅度洗脑，不会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通过自己的大脑直接透露出去。

听到面前这位巨人的问题，他行了一个优雅的抚胸礼，语气温和地说道：“陛下，冈格尼尔是十分强大的兵器，但是只有拥有高浓度龙族血统的混血种，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您将其插进奥丁身体中的行为虽然有着很强的宗教意味，但同时也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浪费。”

“混血种吗……”欧姆咀嚼着这个词的含义，背负双手，看着悬挂在面前的受难的奥丁，“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这杆长枪充满了渴望。看来你们这些混血种在面对那些所谓的纯血龙族的时候，恐怕连伤害到对方的武器和能力都很稀缺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您说的确实是既定的事实。”昂热点头，“我们人类屠龙的历史向来如此。数以千万计的勇士朝着吞食世界的恶龙冲去，龙的火焰与人的灰烬同时飞向天空，他们在用自己的鲜血和牺牲为那注定会成为勇士的强者开路，直到那柄命中注定的剑插进龙的咽喉为止。这就是我们人类在面对千百倍强大于自己的生物时的唯一选择——用生命去消耗祂们的体力和精神，在找机会用最强的武器一击毙命。”

“陛下，如果这杆长枪能够被我们这些流淌着龙血的人类使用，那秘党之中，无数用生命去阻止龙族复苏，心甘情愿死在冲锋道路上的年轻人也就有机会活下去，去过他们这个年纪被该过的生活，去谈恋爱、去开派对、去喝个烂醉然后在头疼中醒来。陛下，您难道可以看着他们这些大好青年，就这么被当做弃子与柴薪，在黑暗中默默为人类的存续燃烧吗？”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从各个方面阐明了混血种在人类社会黑暗处的付出和牺牲，将欧姆的立场推到了相当逼仄危险的境地。

就仿佛只要欧姆不将冈格尼尔交给昂热，就是对不起那些满怀热血的年轻人的牺牲，就是冷血无情，可以眼睁睁看着同样在维续人类存在的战友去死。

但是欧姆完全不为所动，平静地问道：“你们秘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多久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昂热微微一怔，很快回答道：“具体的起源时间已经无从考证，但我们应该是从几千年前开始，就已经活跃在世界上了。”

“是啊，昂热，你所在的秘党从几千年前就已经在抗击龙族，并且一直处于惨痛的牺牲之中，为了人类而付出了大量的代价。那么……”

欧姆俯视昂热，俯视着这个为了从自己手中谋夺神器而将牺牲者拿出来当挡箭牌的小人：“为什么我所在的魔法界完全没有收到你们的求助消息呢？明明是遍布世界的巨大组织，为什么在龙类存在的问题上选择了向全世界隐瞒呢？”

“因为那些屠龙世家的老家伙们一直觊觎着龙族的王座，想要将自己衰老腐臭的身体盘踞上去，成为这个世界的新王。”昂热注意到了欧姆语气中的不善，立刻回答道：“但是我不一样，卡塞尔学院不一样。早在1900年的那个初秋，我已经被复苏的龙族夺走了一切，就已经死在了德国汉堡的卡塞尔庄园。现在您所看到的，仅仅只是一个被仇恨所驱动的亡灵！我这个人虽然是现任秘党的领袖，但是我压根就他妈的不想当什么新王，我只想看着每一头大蜥蜴在地狱里彻底焚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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