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两个天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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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我长大后就去做姐，就是妓女！

苏眉取得了这个女孩的信任，女孩简单地谈起自己的悲惨往事。她家在一个很穷的山村，母亲去世后，父亲重男轻女，经常打她不给饭吃。七岁那年，这个女孩被父亲扔在一座土坡上，父亲骑着自行车狠心离去，女孩哭着喊阿爸，追上后，父亲又把她扔到那座土坡上，女孩再追，如此重复了三次。最后，女孩赤脚站在土坡上，大哭变成了哽咽，父亲骑着自行车的身影越来越远，夜越来越黑，渐渐不见了……女孩好害怕，她那么，已经不记得回家的路。

女孩被抛弃，从此流浪街头，有个女人收留了她，带她来到羊城，以乞讨为生。

几年过去了，家，已经成为遥远往事中的幻影。

女孩并不想家，她恨父亲，她用一种非常厌恶的语气说：他想让我死，没门儿，我现在活得多好啊，一天能赚几十块，我还能去店，都没人轰我出去。我长大了，就去红袖山庄做姐，就能挣很多很多钱了。

红袖山庄大概是一个色情场所，苏眉听了这段话，心里感到一阵难过。女孩还没吃完，冷风乍起，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冬雨，她站起来，抱着吃剩下的“全家桶”起身离去，瘦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人海中。

另一组志愿者打来电话，汇报了一个好消息，有个图馆的馆长说见过蛋蛋！

苏眉和阿朵异常兴奋，立即赶到了那个图馆。

图馆馆长名叫褚树青，他并没有获得过什么显赫的荣誉，然而，这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他将图馆的大门对乞丐和拾荒者开放，不设置任何门槛，任何人进图馆都不需要证件和费用。褚馆长曾经在发布会上，引用博尔赫斯的诗句“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是图馆的模样”。

对那些无处避雨的乞丐和流浪者来说，这个图馆确实是一个天堂。

凄风冷雨中，那些跪在街头乞讨的儿童，那些衣衫单薄、冻得脸通红手冰凉的孩子，他们的眼中，这个图馆应该是金碧辉煌闪闪发光的吧！

褚馆长告诉苏眉，他们正在找的蛋蛋，前几天来过图馆。这个蛋蛋有残疾，胳膊肘向外拐，穿着异常破烂的衣服，还艰难地拉着一辆几倍于自己体重的木头车。车上坐着一个双腿瘫痪年龄大点的孩子，大孩子的腿严重畸形，举着个脸盆讨钱。下大雨时，蛋蛋和那大孩子来图馆避雨，褚馆长印象深刻，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蛋蛋。

苏眉的心里悲喜交加，蛋蛋终于有了下落，然而这个可怜的男孩被人贩子弄残废了。

阿朵说：两个孩子的什么？

褚馆长：图画，就在架最下面那一排。

苏眉和阿朵翻着那些图画，她们怀着一丝侥幸，外面风雨交加，也许蛋蛋会再次到这图馆避雨。她们能想象到，这个被拐卖的儿童，离开了妈妈的孩子，坐在地上，静静地翻着，那些可的卡通图片是否引起了孩子心中的回忆。

可怜的孩子啊，愿你在这图馆中，在这片刻的安静中忘掉一切疾苦。

从被拐卖时最初的恐惧，到走上街头乞讨，的心灵承受了多少痛苦。明亮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暗淡下去，想念妈妈是这个孩子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吗？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妈妈……

画龙和包斩费尽周折，在一家豪华饭店找到了黑皮。

大堂里摆了十几桌酒席，奇怪的是，只有一个人在喝酒，一个人举杯，自斟自饮。

画龙和包斩在黑皮对面的空椅上坐下，画龙说道：黑皮，别来无恙。

黑皮到画龙，丝毫不感到意外，说道：找我干吗？

画龙绕着弯说：怎么，你今天要请客啊，摆这么多桌酒席，找你喝酒不行啊？

黑皮醉眼蒙眬地说：我的兄弟们都进去了，我一个人摆酒席，也不会忘了他们。

画龙说：我要你帮忙找一个人。

黑皮听完，站起来，转身就跑。

画龙追上去，一个箭步拦住了他。

两个人互相着对方，黑皮突然一记快如闪电的侧踢，击向画龙头部，画龙几乎同时出脚，使出一招高鞭腿，两个人的脚掌相碰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听得人头皮发麻。画龙迅速反击，右摆拳以迅雷之势击向黑皮，黑皮没有闪躲，同样挥出一记右摆拳，铁拳相碰，砰的一声巨响，两股强大的爆发力对撞在一起，令人惊心动魄。

包斩有些紧张，画龙和黑皮却哈哈大笑起来，互相称赞对方的功夫了得，丝毫不减当年。

画龙说明来意，要黑皮帮忙找一个乞丐。

黑皮摇头叹口气说：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倒霉，我躲着你还不行吗？

画龙说：那我们继续打。

黑皮说：算了，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包斩说：谁？

黑皮问道：羊城的乞丐头子。

画龙说：他在哪儿。

黑皮说：红袖山庄。

画龙说：那是什么地方？

黑皮嘿嘿一笑，告诉画龙和包斩，红袖山庄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这个世界上最高级最奢华的娱乐场所也比不上红袖山庄的百分之一，那里是男人无法想象的天堂。和红袖山庄比起来，天上人间就是狗屎。

画龙说：色情场所是吧，那里的妓女都是世界姐？

黑皮说：我带你们开开眼界吧，在那里，不叫姐。

包斩问道：叫什么？

黑皮说：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