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是故人来（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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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玘看到魏亦绮的模样，倒还是昨日的衣衫，慕玘面上微笑，“亦绮终是肯看我的。”

魏亦绮看着慕玘的目光，有些许不同，慕玘心里一跳，感觉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平时看人都是眼神淡淡的，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心肠的人，她都临危不惧。

这是她最大的好处，也是作为一个皇后应该有的神色。

但是此刻，面对魏亦绮不同往日的神色，倒让她突地一跳，继而想起，也许是出了什么问题。

魏亦绮作才缓过神来的样子，看着慕玘大着的肚子，心底就算再酸楚，想起她待自己是极好的，心下不禁有愧，还是扯开了一个微笑，“是我照顾不周，嫂嫂有着身孕，我还叫你这样担心的站在风口。”

慕玘这才笑着，暮秋的早晨，风还是很盛的。“没事，也就才站了一会儿。”

“嫂嫂快些进去吧，站在风口总于身子无益。”魏亦绮恢复到淡淡的神色。

慕玘只当她心情不好，也不甚在意。

魏亦绮看着慕玘坐下，径自坐到她面前，只默默的看着桌上的茶盏出神，并未多说一句话。

慕玘看着连翘进进出出两次，为魏亦绮面前的茶盏倒上茶水，再未慕玘身前的茶盏里倒上牛乳。“娘娘快尝尝，这是厨房特意为娘娘留着的牛乳，闻着香醇，娘娘必会有些胃口。”

连翘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她听到言欢和婉儿在厨房内讨论皇后的饮食不佳，便上了心思。她从跟着魏亦绮服侍，公主的一饮一食都是她极尽照顾的。

现在皇后娘娘在这里住下，自然是更要关照一些，所以才刻意备下了。

魏亦绮看着连翘的心思，也不说话。

慕玘看着连翘脸上淡淡却又真诚的笑容，微微点头，“你们公主有心，多谢。”

“嫂嫂怎么知道是我说的，她心里剔透着呢，为着你的身子，也是要自己多在意些的。”魏亦绮冷眼看着，淡淡道。

慕玘微笑，“也是你的宫人才会如此。”

魏亦绮不再说话，看着慕玘饮下几口牛乳以后，方才冷冷开口。“周朗给的书信，我昨晚才看到。”

慕玘本来以为这封信魏亦绮早就看过了，原本也以为只是一些诚心的问候，毕竟是订了婚约的人。

她心中疑惑，却是看着魏亦绮面上不好，暗自有些担忧，也没多接话，只淡淡“恩”了一句。

“嫂嫂蛮的我好苦，你们居然有这层关系在。”

慕玘心里突地一跳，“你说什么。”

“周朗信里说，他私下倾慕你已久，你是她心里唯一的妻子，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

慕玘心下震惊，“你是说。”

“原来嫂嫂与我一样，是个苦命人。”

魏亦绮看着慕玘难得的失神，心下悲哀，“嫂嫂曾经告诉我，对于喜欢的人，要尽力去争取，那么你呢？”

她忽地有些心疼这个女子，她一辈子被困在后宫。

“我难过，是因为你。”

她说的是实话，她自就与慕玘交好，许多事情，慕玘都是她的榜样，她最喜欢跟在皇兄和慕玘身边，学到很多东西。

自从慕家遭难，她就决定要帮助她。

因此，在太后那边，她说了不少好话。

她成为皇兄的妻子，也许是最好的事，于她，皇兄一定是会尽心的。

“亦绮，现在我是你皇兄的皇后，他是你不可更改的夫君。”慕玘没有正面回答魏亦绮的问题。

周朗如此说，她也有些欣慰，周朗难得对人交心。

如此，她便安心些，这一对，也是眷侣。

魏亦绮在深宫里面做尊贵的公主太久，又怎么不会期待真情的发生。

想到这里，魏亦绮不免苦笑，她不过大她三岁，竟然如此心如止水。

“嫂嫂，我对不起你。”

这句道歉，是她昨晚一直萦绕在耳边的，叫皇嫂自由，于她才是最好的。

魏亦绮开始自责，当时，为何要纠缠着母后不放。

“绮儿，你为何这般帮她？”母后拗不过她，只是叹气问询。

“母后不觉得慕玘是个很好的女子吗，女儿将她视作姐姐。”魏亦绮当时年少，还不懂母后话中的深意。

母后当时的神情，她仿佛历历在目：“孩子，也许放她在宫外，才是最好的选择。”

魏亦绮回过神来，美目有些晶莹。

母后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却是一语中的。

慕玘见她怔怔，以为她在为周朗神伤，便出声提醒，“绮儿，若是你喜欢，也可以先去试一试的。”

魏亦绮是长公主，未来又是可以嫁与心上人的，如此，不如主动去看看那人的心。

或许两人相处得多了，也变成眷侣了。

周朗，若是认定了，便绝不会再娶旁人。

魏亦绮想到这里，带了一份无奈：“嫂嫂，你还想试一试吗？”

“其实，这或许是幸运的，虽然你要去和亲，可是那人恰好是你的心上人。”

魏亦绮一愣，看着慕玘的神色，微微有些光亮，心底一沉，面上却是平淡依旧，“所以，皇兄对你来说，是负担吗？”

慕玘蓦得停住，看着魏亦绮。

“嫂嫂，抱歉。”魏亦绮想到这里，反倒是归于平静。

“是他陪伴着我走过那一段最时光，所以，我甚是感谢。”

魏亦绮一怔，她是知道慕家发生的事情，慕家是最被父皇看中的家族，但是却不心的涉及到静王的事情，未免落人口舌，才不得不如此冷待。

慕家受皇帝重视，在朝堂树敌不少，眼见慕家败落，就鸡蛋里挑骨头，让慕家不能翻身。

先皇虽知慕家的忠诚，但是众口铄金，终究是不能可以偏袒的。

魏亦绮不忍心，“嫂嫂便不用再说了，我懂得的。”

慕玘心下感动，“嗯。”

“我不知道他信里跟你写了些什么，但我要对你说，一定要安心，因为以后的日子，是你陪伴在他身边。”

魏亦绮苦笑，眼底无尽的冰凉。“可是，他”

似乎，是对自己无意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如今推迟婚期也许是对的，我会对你皇兄开口，劝劝他，毕竟，这件事还没有在朝堂上说。”

魏亦绮看着她的眼神，心中一动，“嫂嫂，若有机会，你是否会不顾一切离开。”

“我喜欢写意人生，不求什么束缚而已。”

慕玘说的委婉，也没有正面回答魏亦绮的问题。

可惜这这世上没有如果。

魏亦绮面色一怔，随即又在慕玘失神的一瞬间换了平静。她叹息了一声，“是我对不住你，嫂嫂。”

慕玘摇头，“只有一步步走下去，他会待人很好，用自己最好的，最真实的方式去喜欢他，就最好不过了。”

慕玘想到那人曾对自己说的话，说到底，在他面前，她从来快意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