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冬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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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山见到阿娘和姐姐进来，看到盆子的柑橘越来越少，悄悄走过去，把柑橘拿起来，一人一个分给他们。

几个姐姐在家里地位低，没有黄氏和孙伯民的点头，绝对不敢伸手去拿柑橘。

孙山仗着人受宠，尽量替她们争取福利。

四姐姐今年八岁，只是个半大娃子，看到柑橘，笑着接过，自己剥，自己吃。往常可吃不到，留着卖呢。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同样吃柑橘的，也不是种柑橘人。

大姐姐谷雨14岁，快成年了，懂事多了，拿过柑橘，剥开一瓣瓣的，分给阿娘和妹妹吃。

把最大块的递到弟弟山子的嘴里。

孙山摇了摇头，家里的柑橘放到阿奶的卧室，想吃就拿，自由得很。

三婶婶郑氏听到孙妹回来，又带走一堆回礼，撇了撇嘴，这个姑子和大姑姐完全相反。大姑姐往家里带东西，姑子往家里拿东西。

哼！

看到大嫂傻憨憨地回了一大堆礼，翻了个白眼，这个是傻帽的。

幸亏分了家，姑子带走的东西只是大房的，无所谓了。

郑氏这么想，孙老三也是这样想，早上看到妹带了条还未有斤重的猪肉以及那些一看就是便宜货的酥饼。

下午回去，拿了一只鹅，一只鸭，还带了一大袋柑橘，更过分地和阿娘独处在卧室，阿娘肯定给银钱妹。

别问为什么这么猜测，看妹夫笑得像煮熟的狗头，就知道了。

阿娘给她多一点，就代表留给我们兄弟的少一点，气死人了！

孙老三和郑氏不愧睡到一个床窝的，想法一模一样。

孙老大听到媳妇回礼了，也放心了，笑着说：“今年遇到年，柑橘绝收，明年应该是大年，有收成的，到时候，大姐又能吃上了。”

孙老大和孙大姐在几个兄弟姐妹中，感情最好。

大姐吃不上好吃的柑橘，也心疼。

孙老二剥了一个柑橘，给家里的娃子吃，很甜，家里人都喜欢。

笑着说：“今年春节，可是个暖和的年了。”

俗语“冬至暖，冷到三月中；冬至冷，明春暖得早”，今年的冬至特别冷，需要煨炭火，看来春节就会暖和。

孙老三无所谓地说：“冷也好，暖也好，不下雨就行。”最怕过年下雨，哪里都去不了，很多有趣的活动取消，那多无聊。

这话引得大家的赞同。

一家人吃吃喝喝，大概晚上9点，外面早就天黑了，村民早就睡着了。农家人，吃得早，睡得早，起来的也早。

像孙家这么晚还在聊天，不多见了。

大家觉得晚，便散了。

孙老二，和孙老三，住得不远，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走，离老宅，也就是孙山家，不过00米。摸黑，也能摸到回家的门。

外面的冷风呼呼吹来，孙山随奶奶黄氏回主屋睡觉。

黄氏的主屋大，摆了一张大床，一张床。

一开始孙山是和黄氏共睡一张床。

4岁那年，孙山死缠烂打，终于说服家里人，替他打了一张床，摆在黄氏的大床对面。

两祖孙分床睡。

黄氏拿着油灯进入主屋，先替孙山盖好被子，温柔地说：“乖孙，被子暖不暖，还要不要加一床？”最怕孙子半夜冷。

孙山垫一床旧棉布，盖一床八成新的棉被，平静地说：“阿奶，不冷，被子暖。”

黄氏见被子很厚很暖，才放心。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

孙伯民带着苏氏和4个女儿回东厢。这边有三间屋子，夫妻俩一间，四个姐妹一间。女儿住的房子，打了两张床，两人睡一张，不会显得拥挤。

苏氏对着四个女儿说：“你们快去睡，明天早起来。”

家里农活早就完结，稻谷已经收割好回仓库了，但还有许多琐事干，农家娃子，是不能睡懒觉的。

四姐妹点了点头，和阿爹阿娘道了一声晚安，便回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