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还有一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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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金总兵。能让小人说一句话吗？”吴觉净终于开口说话。众人都望向他。

金雄当然会让吴觉净把话说完：“吴觉净，你有话就说。”

吴觉净向金雄和朱得隆行礼：“两位大人，小人还想和为名将军继续打下去，如小人失手被为名将军打死绝无怨恨，小人愿意签生死状。既然是生死，小人也想提一个要求，小人只要一炷香的时间。不知两位大人和为名将军是否同意？”

这次拉娜思迪反应快了：“觉净，既然都说是打平手，你又何必要挣个输赢。来日方长嘛。”拉娜思迪说话够婉转的，她是第一次考虑别人的感受想好才说出口。眼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眼眶红红的。

吴觉净给拉娜思迪一个安慰的眼神：“没事，如果技不如人，战场上死和这里有什么区别。这机会多难得。”说完又转向金雄和朱得隆等他们答复。

朱得隆求之不得，立即响口：“自古英雄出少年！吴觉净勇气可嘉，本将军同意。一炷香后再继续。”

为名也没说辞，心想既然你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也点头同意。

金雄看朱得隆和为名都同意就望向赵仲谋。赵仲谋同意吴觉净的说法，既然技不如人，那里死都一样。而且他不认为吴觉净会输，要是吴觉净在傲战国都打不赢，那他这傲战国棍法第一也该死在战场上。吴觉净除了经验，对棍法的理解不比自己差，有什么道理怕了为名。他对吴觉净说：“觉净，你来红狼营学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吴觉净当然不会忘记，脱口而出：“老高教我的，‘谁先战胜怕死的恐惧谁就有活的机会’。

赵仲谋哈哈大笑：“记得就好，你是我红狼营出来的兵，红狼营从不打败仗。我同意一战。”红狼营全体跟着大喊：“红狼营，不败！不败！一战！一战！”响彻云霄。

点燃了一炷香，吴觉净重新回到场中央，他盘腿坐了下来，闭上双眼，嘴里默念圆觉经，开始内观。以前孙悟空教他的是内观到两只手，感受尘埃飘落到手的知觉。吴觉净想到，既然手能感受尘埃，那为什么不试试内观全身让身体去感受对风的知觉。铜锤打向他时，一定会先感受风的压力然后才是铜锤。如让身体能感受风先到，对后面的铜锤也就有反应的时间。先手和被动将会有不同的结果。

全部人都安静的看着吴觉净，吴觉净已经进入了内观中，又是清晰的血在各个器官处流动，然后化为虚无，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最后感觉到身上的白骨和每节白骨上密集分布又相连在一起的丝，再感觉下去就是丝仿佛有光和能量在流动。吴觉净在感觉整个身体，这时已是秋叶落的季节。南头关外不时会刮来微微地清风，让人感受到秋的凉快和即将到来冬天的脚步。秋意是那么盎然，人生是如此苦短。

这一瞬间，吴觉净悟出真谛，幻灭随心，如意随性。一切于心所至，心至处无处有碍，无处不达。天地一心，万物一物。所见者聚幻而已。

吴觉净悟出心眼，我们都太在乎自己的肉眼，以为只有肉眼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世界。忘记人还有心，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欺骗自己的心，明明肉眼看到的，心却往往知道是在欺骗自己的心，但最后却宁愿选择相信肉眼，最后做出错误的决定。因为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吴觉净让自己相信心的感觉，让心去感觉这世界。

内观上的丝视乎明白吴觉净的心，开始主动的明白和理解这秋的意。同时秋又用风和落叶在表达对心的问候。渐渐地融为一体，走向幻灭。

是光明还是黑暗呢？